见习记者 鹿青松

利用互联网技术甚至搭建“接码平台”，将商家活动奖品抢来转卖，成为很多“羊毛党”的赚钱门道，一个APP活动甚至能赚上万块。日前，这种“黑灰产”被中国互联网金融协会倡议共同抵制。律师表示，此类灰产的组织者或参与者的行为游走在法律边界，很多已经涉嫌违法甚至犯罪。

自学编程“薅羊毛”，商家福利成了赚钱门道

(资料图)

据记者了解，“薅羊毛”的盈利逻辑是每当商家、APP开展线上抽奖、抢礼物等福利活动时，羊毛党通过技术手段操控大量账号挤占掉属于普通用户的名额，将奖池中本应分发到广大用户手中的福利攫取一空。

但是想成为一名羊毛党并不容易，需要有“师傅”领进圈子，还要有编程能力。记者联系到了兼职羊毛党小海，据小海描述，他当年就是通过花钱“拜师”，再自学编程语言，才算勉强入了门。

去年9月份，某天气APP开展年费会员送雪糕活动，活动的领取条件出现了漏洞，用户只需支付首月优惠8元即可领取一箱雪糕。许多羊毛党利用此漏洞，操控多个账号套取了多箱钟薛高雪糕进行转卖。

小海展示他免费“薅”到手的钟薛高雪糕

“我是借身边亲戚、朋友、同事的账号去薅，赚的钱不算多。有人用爬虫直接爬取普通用户的账号密码、后台信息啥的，碰上钟薛高这种活动每天能赚好几千。”据小海介绍，羊毛党的收益与操控的账号数量成正比，一旦动用违法手段操控大量账户，收入将十分可观。

也有投机者不直接进行薅羊毛行为，转而提供附属服务和产品。例如有人违法搭建“接码平台”，只需几毛钱就能完成对一个全新手机号验证码的接收、验证；有商家专门出售手机SIM卡和“一拖N”SIM卡外接卡槽，可以让手机在不重启的情况下批量控制SIM卡接收短信。

还有人会将自己的薅羊毛服务出售给普通消费者，记者在闲鱼APP上搜索“代砍”，搜到了“拼多多帮砍”“爸爸糖代砍”等链接。据商品描述，只需几十元钱，就能砍到一张吐司品牌爸爸糖的100元无门槛代金券。

闲鱼APP爸爸糖代砍服务截图

羊毛党游走在法律边缘，不乏违规行为

由于这些羊毛党隐藏在普通消费者中，其行为在法律层面存在模糊性，很难直接分辨是否触犯了相关法律，这并不代表灰产分子就可以逃脱法律制裁。今年4月份，余姚市刘某、丁某因分别套取政府消费券补贴20余万元、14余万元，构成诈骗罪被判刑。

8月10日，公安部召开新闻发布会，公安部网络安全保卫局政委孙劲峰在发布会上介绍，以公民个人信息为核心，滋生出骚扰电话、“呼死你”“薅羊毛”等一系列人民群众深恶痛绝的黑灰产业。立足于信息安全和数据安全，国家出台了《个人信息保护法》《数据安全法》，多部门印发了《APP违法违规收集使用个人信息认定方法》《常见类型移动互联网应用程序必要个人信息范围规定》等法律法规。

许多商家也已加强了对活动的监控力度。小海告诉记者，OPPO去年举办过线上的“O粉嘉年华”活动，因为程序漏洞而被一些羊毛党钻了空子，今年的活动则在信息加密上面下了功夫，令许多羊毛党无从下手。

北京市竞天公诚律师事务所律师李泽坤表示，薅羊毛等网络灰色产业是游离于法律边缘形成的商业市场，存在涉嫌侵害个人信息、破坏网络安全等违法违规的情形，广大消费者应树立正确的消费观，避免越过法律底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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